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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这个法子出来,身边的男人又叹了口气,“可是会长,现在镇灵石难找啊,上一次现世,还是在民国时期。”

    第86章 幻境起,江诺的曾经

    司明德却显然不这么认为。

    他好歹当这道玄协会的会长已经几十年了,不可能连这个宝贝都没有。

    “恰好了,我前段时间还得了个镇灵石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司明德就觉得是上天有灵,不愿意让他这乖孙受苦甚至死亡。

    “是在……半个月前,原本放在紫林山吸收月辉光泽的灵石,突然收了一抹游荡的魄,还是魂体强劲的活魄!”

    “原本我以为是这附近有什么孩子丢了魂,但接连探测了三天都没有消息,就镇灵石已成,我们就给带了回来。”

    司明德喜出望外,“快!去把镇灵石取过来。”

    这段对话,司砚幼时从未听过,就像现在这样,他躺在床上昏迷,实则已在经受百般折磨之苦。

    之后的流程司砚就再清楚不过。

    镇灵石放在心口,他被迫和十二棺材怨煞开启四十九天的锻造。

    人只有三魂七魄,多了一魄都已经是痛苦至极,何况体内还有随时会让他爆体的灵力。

    这四十九天,是司砚短暂的人生经历以来最难熬的日子,每一天都恨不得直接杀了自己。

    而现在,就通过幻境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受苦,痛苦竟然也转移到了如今的他身上。

    司砚浑身颤抖着,额头溢出汗水,仿佛有无数闪着雷电的火焰在皮肤上燃烧,每一寸都痛到窒息。

    这幻境…果然厉害。

    司砚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双拳紧握,即使痛到面容煞白,也再没有溢出声音。

    在乎他的人不在这里,他喊痛又有什么用呢。

    “诺诺……”

    司砚想到恋人,痛苦仿佛就缓解了很多。

    假的,这里都是假的。

    他还要去找诺诺。

    司砚眼神逐渐从痛到迷离,变为冷厉阴郁,颤抖着身体站直,手指勾起。

    灵力从指尖溢出,幻境竟然就被轻而易举撕碎。

    他站在破碎的铜镜画面中,猛然睁开锐利冰冷凤眸,不悦蹙眉,所有画面消失的刹那,大雾重新弥漫。

    司砚瞥了眼已经倒在地上的黄队游金,冷着眉眼跨过去,手指依旧微颤,从兜里拿出江诺给的糖,撕开包装塞进嘴里。

    舌尖感受到甜意,躁郁情绪才缓慢被压了下去。

    他目标明确,没有去管身边能看到的其他人,只想赶紧找到江诺。

    司砚打了个响指,丝丝缕缕的幽光从指尖盛开,若生长在指尖的灵花,驱散迷雾带来的窒息感。

    呼——

    一阵阴风吹过。

    司砚警惕停顿脚步,缓慢地向左边侧过身,另一只垂在身侧的修长手指微微蜷缩,灵力化缠绕的细蛇。

    在下一阵阴风吹来之际,他精准伸手,徒手捏死冲上来的魂鬼。

    捻了捻手指,颀长身影在迷雾里若隐若现,突然感受到了什么,司砚大步跨过,朝着某个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浮生塔内。

    三十六层塔,层层妖物肆意,魔气冲天。

    作为的五星级副本,所有人都默认进入浮生塔副本的玩家,十个中能回来一个都算是幸运至极。

    但这次的副本却被所有玩家密切关注着,原因无他,这次被投放的玩家个个都不是小角色。

    副本内疯到人人皆知的疯子煞神江诺、以阴谋诡计出名的谋士林愈、遇神杀神,力量强到令人发指的体格王波多等等一系列出名的玩家齐聚。

    十二个玩家里,没有一个人是善辈。

    五星级副本每半年才开启一次,通关方式也是众所周知的难。

    玩家需要从浮生塔一层往上走,每层每人斩杀妖物若少于存活玩家数,该玩家就会被送回第一层重新开始。

    所以要么尽力斩杀妖物,要么自相残杀,让玩家数降到最低。

    江诺发现自己在幻境中竟然回到这里,在原地笑了半晌,笑到肩膀都颤抖,而后突然停住,面无表情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。

    眉眼间杀意尽显,锐利又玩味,潋滟眸中兴奋劲都藏不住。

    “会差点死在这里呢……”

    江诺低喃一声,打算去找找那个倒霉蛋——曾经的自己。

    这是他成为副本中的疯子煞神后,第一次惨遭滑铁卢。

    江诺边往楼层上走,边回忆着过去。

    眼见都快闯到第30层,结果被某个“交了心”的队友背刺。

    同闯过两个副本,这次那人却在背后推了他一把,掉进浮生塔内的火池里。

    烈火焚身,刀刀刺体,断骨断筋,皮开肉绽。

    回忆间,江诺已经踏上了火池旁。

    他低垂眉眼,看向身边的队友林愈,又缓缓转头看向掉落里面的自己。

    痛苦突袭,感同身受。

    江诺双腿一软,跪地肌肉战栗,像是被明火燃烧,不自觉弓身成虾米状。

    但他却是笑着的。

    火池内的他也是。

    江诺还记得,原本他是没打算挣扎,死在这里算了的。

    但穿过层层火焰,看见林愈脸上的那虚伪的担忧时,久违的不甘心重新席卷。

    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硬生生淌过了火池,从旁边爬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