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副模样,显然是把刚才傅凛知发疯时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。
傅明礼更是瞪着一双眼睛,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那么大,虞甜甚至能够听见他心里对傅凛知崇拜的滤镜碎了个干净的声音。
“……”
虞甜心里一个咯噔:哦豁。
堂堂大暴君,不食人间烟火的陛下,形象包袱猝不及防碎了一地。
这和脱了裤子大街上当众拉屎也没什么区别了。
普通人尚且会尴尬地脚趾抠出一个芭比别墅,更别说像傅凛知这样死要面子的。
于是不待众人开口,虞甜先发制人,冲上前抱着傅凛知嚎啕大哭起来:“我可怜的夫君啊!这日子没法过了!你这个样子,让我和女儿可怎么办啊!”
她这一番连哭带唱,瞬间成功的将众人的注意力从傅凛知身上转移到了她的身上。
众人再度震惊了!
这夫妻俩怎么一个比一个能豁得出去!
演个戏也不用这么拼吧?
季明轩张了张嘴,有点想说什么,又生生咽了回去,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做欲言又止。
秦老爷看见眼前的狼藉,饶是城府极深,也没忍住脸色变幻莫测: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走水?”
天知道他还在马场上耐着性子和季明轩赛马,转眼就看到家里的下人急匆匆地跑来,一脸惊慌地通知他“家里着火了”的懵逼。
他不就才出来了一会儿功夫么?
怎么感觉世界都变了?
江漓不慌不忙地走过来,将对着赵管事的那番说辞又重复了一遍。
她神色愧疚:“父亲,都是女儿的错,若是女儿再小心谨慎一些,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了。”
秦老爷一向对江漓十分放心,因此也没想到她会编谎话来骗她,听到事情的原委,他眉头一皱,有心想训斥她两句,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开口,话到了嘴边几度咽回去:“你!你这让我说你什么好!”
江漓安安静静垂下头,认错态度十分诚恳:“女儿知错,请父亲责罚。”
季明轩等人看到这一幕总觉得有些怪怪的。
江漓那么谨慎聪明的人,会不小心把自己的院子烧了么?
还烧得这么干净!
几人眼神不由自主地往旁边的傅凛知和虞甜身上瞄,尽管那两人装的十分无辜,卖惨那叫一个熟练,可大家脑海里鬼使神差冒出同一个念头:
这两人究竟干了什么大事啊搞的这么惊天动地?
他们就出去一趟,这两人差点儿没把人家的宅子给拆了!
“算了!事情都已经发生,责怪你也没有太大的意义,下次小心些,别再犯这种错误了……”秦老爷摆了摆手,心里倒也不觉得烧毁一座院子是多么了不起的事,毕竟这点修缮的钱他还是出得起的,只不过觉得这个关头生事有些麻烦而已。
他皱了皱眉,也后知后觉留意到那边忙着唱戏的两人,瞬间眉头皱得更紧了,脑仁也跟着开始起来:“这又是怎么回事啊?”
赵管事迅速上前,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,秦老爷一脸无语,眼不见心不烦:“那还不把人给送回去?”
脑子不好就在屋里好好待着,这种时候留在这儿不是添乱吗?
“是是是。”赵管事赔着笑,转身指了两个人走到虞甜和傅凛知面前,表情那叫一个复杂,“两位还是先回去吧!这里的火势还没完全控制住,待会儿别让您的夫君病情又加重了。”
虞甜抹了抹眼睛,眼泪扑簌簌掉落:“您说的是,那我们就不留在这儿给您添乱了。”
她哭的眼睛都红了,季明轩等人看的啧啧称奇。
这是怎样的演技,才能做到眼泪说来就来,情绪这么到位的?
殊不知虞甜在心里暗骂:完了完了,洋葱汁弄多了点,这眼泪停都停不下来了!
经过秦府上下的抢救,甚至连官府的人都惊动,一同前来救火,约莫两个时辰后,这火势才彻底熄灭。
季明轩等人回到院子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了盘问:
“表哥,你们究竟背着我们都干了什么?”
季明轩刚开口,就听见傅凛知冷笑一声,扫过来的眼神都充满杀气:“你还好意思问我干了什么?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都干了什么好事?”
季明轩被他冰冷的眼神一扫,瞬间一怂,结结巴巴开口:“我,我干了什么?”
傅凛知猛地一拍桌子:“是谁说哟脑子有问题的?”
季明轩一愣,眼神心虚地左顾右盼:“那,那我不是一时情急,说话没过脑子么?”
“还说话没过脑子,我看你就没有长脑子那玩意儿!”他睨着他,冷冷一笑,“我看回头你就去西北挖矿吧!”
“诶诶诶表哥,别呀!”季明轩连忙苦着一张脸,“那西北之地偏僻又苦寒,我哪里受得住啊?”
“那就是你的事了。”傅凛知面容轻哂,扭过头去。
季明轩求情无望,苦兮兮看向虞甜,后者耸了耸肩:“你表哥因为你,这次的确是吃了不少的苦头。你都不知道那赵管事有多精,要不是我们时间早有准备,根本糊弄不过去。”
阿满兴冲冲凑过来:“所以说那把火真是你们放的?”
虞甜摸了摸鼻子:“我们像是能干出来这么缺德的事儿的人吗?”